辛巴在深圳
梅兰妮.克莱因——她是斗士,是王者梅兰妮.克莱因(),女,奥地利精神分析学家,儿童精神分析研究的先驱。她第一次踏入儿童精神分析的领域,是从分析自己的儿子开始。刚开始只是补充弗洛伊德对俄狄浦斯情结的说法,后逐渐强调母亲角色的重要性,最终离开弗洛伊德个人本能的理论,发展出自己的客体关系理论。她深信,精神分析是一种基于领悟的方法,是基于一种设置,即弗洛伊德所描述过的设置,精神分析的探索只有在这种设置中才得以进行。因此,她从一开始就把目标放在创立一套针对儿童的设置上,这套设置在本质上与针对成年人的精神设置是一样的。在她的设置中,她为孩子提供一个适宜的房间,在柜子里放上各种各样的小玩具和做游戏用的材料。一旦某个孩子更多地是通过游戏而不是通过说话来表达自己,她就开始分析这个孩子的自由游戏(free play),将其视为自由联想来加以处理。她认为儿童的游戏、梦、绘画及故事,就像成人的自由联想,都是传达潜意识幻想及焦虑的媒介。藉由诠释儿童的潜意识幻想,可以降低、释放儿童的焦虑,减少其内在恐惧,提升身心的健康。她从一开始就确信,分析师可以在教育式的或安慰式的这样一些关系之外,与孩子建立起一种精神分析式的关系,在这种关系中可以进行严格意义上的精神分析。她的这个观点被证明是完全正确的。同时,她还从一开始就认为,需要把探索延伸到潜意识中焦虑活跃的层面上去,她在柏林协会宣读的精神分析论文的题目就是《焦虑》。克莱因并详述早期、潜伏期及青春期儿童的不同特质,进而描绘在各个发展阶段分析技巧上的异同,试图通过她对儿童的观察及临床工作对弗洛伊德最初的理论进行了详细说明和拓展。 课程框架:一、阐释心理活动 通过学习具备阐释能力,它是建构的基础,一个团队中不同成员的表现可能会刺激带队人,而作为领军人物就需要帮助对方阐释,而关系是心灵之间互动和链接的过程,当我们在分享很多精微的内心活动和体验时,通常我们时放下防御的,但往往也容易受伤。 当我们接触一个人的秘密时具有挑战性的活动,相互分享太私密的东西可能会伤害对方,也伤害自己,大多数时候关系停留在面上就好。 科胡特在《自体的分析》里这样说,拥有驱力—中和及驱力—阐释的精神结构功能运作可靠的成人,可以带着愉悦而不带着焦虑地暂时放掉他们的次发过程,因为他们能觉得确定自己重新获得次发过程的能力。 个人体验:我们分享他人秘密的动机是什么?是怀着善意的研究,关怀,服务,还是一种处于对对方控制的需求?施虐于对方是缺乏安全感的自保,分享秘密变成对他人隐私的刺探,实则是喂养了自己内心的恶龙,满足我们受虐—施虐的结构。 二、撤销的能力 在人和人的关系中,难免有越界的时候,关键是我们具备反思的能力,并进行调校,撤销,具备这种能力是人群中的少数,大多数时候,我们做决定,就算我们意识到这是个错误,也会为自己找到合理化的理由。 合理化——对于一些伪思想的解释说明中,问题在于思想是否是自己思考的产物,即,是否是自己活动的产物。思想内容的正确与否不是问题。伪思想也可以也可能完全合乎逻辑和理性。其虚伪性并不必然意味着非得有不合逻辑的因素存在。这可以通过研究合理的理由或借口看出来,这些理由是为了解释活动或感觉,表面看来以理性和客观真实为基础的,实际上却完全受制于非理性和主观因素。“合理理由”只能证实自己的情感偏见,合理化并非洞察现实的工具,而只是一种事后行为,目的在于调和自己的愿望与既存事实间的差异。 在关系里,权力的等级划分,你是否占据关系的主导权?在不可以撤销的关系模式里,若我们处于权力模式的最底端,我们永远为自己的模式买单。 在亲密关系里面也是同样的,谁处于食物链更高的圈层,显然就具备话语权,在T说的案例里,一个女性走不出原始壁垒和格式,无论她有多少现实的优势条件,她始终只能在原地打转,和妈妈的受虐—施虐结构,最终并没有完成告别,为了报复妈妈而奉子成婚,最终以离婚告终,客体关系的拉扯,让我们的生命如此不堪,而匆忙建立结构,终将面临这个选择的苦果,关键是在结束第一次婚姻之后,她再一次错过了转化的可能选择了迅速进入第二次婚姻,当然还是迅速有了孩子,自此这模式终将伴随她一生了。 有时想,小到购买一件物品的决定,大到生命中的重要抉择,我们是否给予自己可撤销的空间?原生家庭的关系趋于健康,对孩子更多的是商量模式,也许也就保留了孩子的撤销空间,若我们内化了太多原生家庭的模式,一次次的循环,直到面临诸多的不堪,这些表象发生的事情一再给我们一种提醒:是时候!看清这模式并撤销它了!除了宿命中必须经历的,我们需要更高的自我意识来觉知表象上不同的事端,却是同一个结构惹出来的事端,若我们能停留反思,甚至求助于专业人士,留出适度的接口,也就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命运之神给我们设定的难题也就撤销了,人一生要经历太多事情,大的节点算算也就几个,跨不过去,也就是陷入生生世世的重复循环,我们的心灵失去了进化和成长的机会。 同一天同一时出生的孩子,他们有一样的星盘,一样的生命功课,但恰恰是在面对事件的不同处理态度成了两个人不同的转折点,心理学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但也只是一个机会,我们是否愿意因此提高自我意识,并深入学习,不断积累直到成为自我救赎的机缘,这个还是因人而异,直到某天,我们完成了生命中最重大的转化,认清坚定不移行走的方向,我们依然会犯错,但我们终于有能力在任何困境中积极找寻那丝缝隙,我想生命的自主和建构是从这样的心智开始的! 三、客体关系的人物维度。 1、真实经历的人物 你是否有真实经历一个人? T:我们以真实经历别人,建立认知,做判断选择。 虚无主义:不使力,不发力,不做选择和判读,耍泼。 绝对真实:经过选择判断。 2、想象的人物——所有关系都是发生在想象层面上建构的。 咨客:我们两个是什么样的关系?我经历的都是男咨询师,我总是无法亲密接近。 T:怨念和哀伤,更亲密的关系是婴儿式退行的方式补偿,没完没了的缠绕和哭诉,她要找的不是男朋友,而是找一头奶牛。 3、建构与真实之间的边界 私人空间的认识,你是否知道自己进入别人的私人空间和进入的深度,往往我们也会被私人空间秘密的东西冲击得支离破碎。 4、现实的调校能力——有一种想象型创伤很恶劣,拒绝现实调校。 现实检验能力越差,越像是恶龙一样翻滚。 没完没了的重复退行到婴儿——不在现实层面,而是在想象的创伤中,那个创伤由想象加强——怨念——把对方说得不堪——没完没了栽进去——负能量传播——边界建立困难(除非具备反思的能力)。 案例:一男性在领导一句不能加班就不是男人的刺激下,加入阉割社群,这样的社群汇聚的是情绪处理无能的人,一气之下做了阉割手术,缺乏现实调校,加班是满足超我和服从超我的表现。在他的原生家庭中,被母亲的意志补偿,生活优厚,父亲消失,由母亲带大,母亲纯粹的男人气,被阿尼母斯俘获的人,儿子有典型的女性气质,活成母亲的阴影。 5、幻想的建构能力 没有幻想建构能力的人极度乏味和现实主义。 6、一直等待的那个人 这个人吻合内心理想化的要求,ta能满足你的需求,进而教会你尊重自己的需求。受虐或焦虑时,我们等待的那个人是恶龙,不是理想化的人物。 7、投射性认同 心里有恶魔或恶龙的人,ta一定会在现实中把恶魔或恶龙投射到那个人身上,就算是有理智的,也会坚信对方是恶魔或恶龙。 苛恋——苛求依恋,一再进行恶的投射,婴儿化的需求格式化对方,在恶面前,所有的情感都是稀巴烂的。 遇到一个人,ta的角色和形象影响到你,都会在心里形成内投。 9、施虐—受虐结构 我是否真实经历一个人?起码在很多年都没有!我有真实经历自己吗?没有!我们对自己不了解的太多。不能真实经历别人,认知建立扭曲,导致对对方产生很多的误判,或者基本处于毫无判断力的状态,这样的生命缺乏着力点。回头看对自己的认知,无论是对身体还是心智结构,都有一种不现实的完美主义,追求“完美”而非真实,长时间下来往往形成对自己的否定和憎恶,若真实的认知是原点,那么对于我来说,已经失去了接下来几步的建立关系,现实调校的能力,形成封闭性的结构模式,我们身上或多或少施虐—受虐结构,它也是由社会大背景决定的,在弗洛姆《逃避自由》一书中,从权威主义,破坏欲,机械趋同三方面来阐述人的逃避模式,无论是受虐还是施虐共同的目的只有一个:除掉个人自我,失去自我,受虐倾向在于消灭自我,并进而试图克服无法忍受的无能为力感,企图让自己成为自己之外的一个更大更强的整体的一部分,融入并分享它,施虐冲动的本质在于完全主宰另一个人,使之成为我们意志的无助玩偶,成为他的绝对主宰,成为他的上帝,可任意玩弄它。施虐和受虐基础内部的目的称为共生。共生指一个个人自我与另一个自我合为一体(或自身之外的任何一个其他权力),双方都失去自我的完整性,完全相互依靠。一种情况是我把自己消解在一个外在的权力中,我失掉了自我。另一种情况是,使别人成为自我的一部分,扩大自我,并获得独立的自我所缺乏的力量。促使自我与他人进入共生关系的动力总是个人无法忍受孤独。 如果我们所说的爱是指热烈的肯定某个人的本质,积极主动地与之建立关系,如果爱是两个人在各自独立与完整基础上的结合,那么受虐与爱是截然相反的。爱是以平等与自由为前提。如果以其中一方的臣服与完整性的丧失为基础,不管其关系多么理性化,都是受虐依赖。施虐狂也常常以爱为伪装。如果某人声称是为了另一个人自己的目的才去统治他的话,统治另一个人似乎常是爱的表示,但其根本原因在于享受统治的快乐。(弗洛姆) 你一直在等待的人是谁?有什么特质?Ta能满足你的什么需求?在克莱因一生的关系中,父亲是二婚,生她的时候已经50多岁,在她需要父性的力量时,父亲的能量已经衰微,哥哥做了补位,结果哥哥早逝,而和母亲的关系粘滞,退行,没有支撑力,女儿和母亲的关系直接影响后来的婚姻,姐姐在九岁去世,在卧床不起期间她花了大量时间把自己的知识交给克莱因。哥哥的智性,姐姐的温情,给了她很多补位,但是都是很早就去世了,丧失感加剧,但她得到了资源。哥哥死后,源于补偿嫁给哥哥的朋友,生了三个孩子,生孩子的策略救不了关系,在37岁接触精神分析后找到生命的支点,生命能量全部爆发,以斗争的方式创立自己的王国,直到50岁才离婚,发表论文只是表象的改变,而没有改变结构。与而自己的关系是悲剧和结局,大儿子二十多岁死于一次登山事故,女儿站在敌人的阵营,直到母亲去世都不参加母亲的婚礼,小儿子接受了温尼科特的分析,在伦敦结合并有三个孩子。而三位导师,琼斯,亚伯拉罕,费伦茨都有很好的关系,并在导师的基础上发表自己的理论。 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一个难以描绘的人 热情、宽容、和蔼 不宽容、攻击性、待人苛刻 生活风格:热情、冲动、活力、感情生活 工作风格:坚决的自信 她的关系图鲜活的呈现了她的一生,在我们生命的未来,这幅关系图又是怎样的呢?我想这值得我们深深思考,也许我们的成就无法达到克莱因的高度,但我们依然可以成为我们生命的斗士和王者,这,就足够了!主要理论(资料学习) 克莱因在心理学上的贡献,主要是她基于弗洛伊德之思路,所发展的客体关系理论(Object Relations Theory, ORT)。客体关系理论是心理动力取向的人格发展理论,主张人类行为的动力源自“客体的寻求(object seeking)”,即人类关系的建立与发展,而非弗洛伊德所强调的“快乐的寻求”。客体关系理论有几个基本概念,现分述如下: 幻想 客体关系理论有一个基本假设:婴儿即使是刚出生时,就拥有一种积极的幻想生活。这些幻想是潜意识本我本能的精神象征。它不同于意识层面的幻想,克莱因称之为无意识幻想(unconscious phantasy),她认为初生婴儿具有潜意识的“好”和“坏”的形象。当婴儿吸着指头睡着了,他们在幻想著在他们自己的内心里正拥有母亲的“好”乳房的形象;当婴儿因饥饿而哭闹踢腿时,他们会幻想着在抗议,在破坏“坏”乳房;但饥饿的婴儿也可藉由幻觉到乳房的感觉与奶汁的味道来暂时控制它的饥饿。当这些心理历程在幻想中发生且是在心理层次上,则婴儿在肉体上对幻想的体验就如同在心理上般。这些幻想与内在客体似乎是非常生动与真实,因为婴儿在这个阶段是无法区分现实与它自己的幻想生命。随着婴儿的成熟发展,和乳房连结的潜意识幻想继续影响着婴儿的精神生活,但是新的潜意识幻想也会出现。 客体 客体(object)这个词,最初是由弗洛依德所引用的一个技术性字眼,单纯指的是可以去满足某种需求(的东西)。客体关系理论中的客体指欲望或行动所指向的某人。一个客体意指一与“主体”(subject)相关联的东西。克莱因同意弗洛伊德所说的人有天生的驱力和本能,包括死之本能,而特定的驱力则会有特定的客体。她相信从婴儿的早期起,儿童是同时在幻想上以及现实上和外在客体连结的。婴儿最初的客体关系是与母亲的乳房,之后则是母亲的脸和手。在婴儿的主动幻想中,他们将这些外在的客体,如母亲的脸、手和身体的其他部位,内射或带入了他们的精神结构。 心位 她认为婴儿是持续地处于生之本能与死之本能间的基本冲突,也就是在好与坏、爱和恨、创造和破坏之间。为了要处理对于好和坏的这种二分的感觉,婴儿会将他们的经验组织成为心位(positions),它是一种状态或者说是处理内在和外在客体的方式。克莱因指出婴儿的客体关系发展包括两个基本的心位:偏执—分裂样心位(paranoid-schizoid position)和抑郁心位(depressive position)。这两种心位为分别开始于1岁和岁,在儿童整个心理发展过程中,这些心位不断地重新被激活。幼儿的偏执—分裂样的心位出现于获得守恒性对象之前。在此期间,母亲为幼儿的内心世界提供的形象是相对分离的,这些形象是通过在不同情境下母亲的各种表现内向投射而产生的。于是,幼儿从母亲处获得满足体验而内向投射时,就成了“好对象”;这些形象最终剥夺或感到痛苦时,则使儿童产生照顾他的人在故意迫害他的体验,在此种状态中产生的内向投射,在儿童的内心世界中母亲就成了虐待性的“坏对象”。在该阶段,儿童的焦虑是怕迫害自己的对象会消灭自身与那些“好对象”。在正常的心理发展中,儿童的这些幻想性心理结构会逐渐发生变化,在儿童心目中从母亲处来的各种分离的内在形象就汇合成一个单一的对象,它既有儿童感到满足的好的部分,又有使儿童感到挫折的坏的部分。可是,当“坏母亲”开始与儿童的内心现实中可爱的“好母亲”相汇合时,儿童就会感到,他自己在幻想中对“迫害者”的攻击,也会操作他所敬爱的或必不可少的好对象。于是产生了罪恶感与悲哀,从而形成一种新的意丛,逐渐出现了抑郁心位。抑郁心位的痛苦也可以通过否认自己的攻击性效果而暂时得到减轻(躁狂性防御)。但是,要解决抑郁心位问题,还要依靠一种不同的反应,即承担责任并尽力去修复能力所具有的信心。 心理机制 婴儿会使用各类心理机制来控制强烈需求、恐怖与婴儿幼稚的感受。婴儿如何和乳房建立关系即可显示下列各种机制如投射、内射、分裂与投射认同。 1)投射(projection)是一种心理过程或幻想过程,藉此婴儿相信在现实里有某一客体具有某些婴儿本身感受的特质。因此,喂食良好的婴儿,充满着愉悦而把这份好的感受转回到客体上并且相信乳房是好的东西。好的乳房成了它终其一生所感受到好且有益的原型,而坏的乳房则代表所有邪恶及迫害人的东西。当孩童把它的挫败及恨意转向坏乳房时,它就会把所有它本身所呈现的相当恨意都归因到该乳房上去。 2)内射(introjection,或称内摄),是另一个在非常幼小婴儿身上呈现且存在的一重要原始机制,是婴儿从外在世界中所感知而后藉以放到他或她自身里面去的心理幻想。因之,任何从外在世界来的危险或剥夺便进来而成为一种内在危险。挫败客体及焦虑来源,即使对婴儿言是外在的,经由内射作用而成为吓坏了的婴儿的内在迫害者。婴儿利用分裂机制保护他或她自己。 3)分裂(splitting)意指分离或隔开感受与自体各面向。婴儿藉由分裂其自我与其客体使成为较可被处理的各面向而来保护它自身;也就是说,分离这些使成为好面向和坏面向使它们各自分开。和母亲及其乳房间的关系是一种牵涉到爱恨感受与挫败满足共存的复杂关系。分裂机制可藉由改变和母亲间复杂关系成为表面上看来许多简单关系而使事物简化(即成为爱的客体与满足的自体、恨的客体与挫败的自体等等)。藉由分裂机制来把危险感受和令人满足的感受分开来而解消掉那危险的感受。 4)投射认同(projection identification),婴儿试图防卫自身的另一方式是借着幻想过程把自己内在世界强加到所幻想的外在世界上然后再内化该个世界。婴儿试图借着外化它们来纾解掉某些内在焦虑与内在危险,然后在外在世界中予以修正。在幻想的层次上,它包括把自体不能接受的部分分裂掉,然后把它送到另一个客体上。 5)内化(Internalizations),一个人将外在世界的内射部份加以组织,并成为心理上有意义的架构。克莱因认为有三个重要的内化项目:自我(ego)——克莱因相信婴儿自我出现的时间比弗洛伊德所主张的还早,她认为自我很早即有能力感觉到破坏和爱的力量,并藉由分裂、投射和内射等防卫方式来处理这两股力量。从第一次喂食经验起,婴儿的自我便开始发展进化。当婴儿能被喂饱,并得到爱与安全感时,他所经验到的是好的乳房;但当照顾者没有出现或没有提供奶水、爱或安全感时,婴儿所经验到的是坏的乳房。婴儿会内射这两种乳房经验印象,这些意像提供了幼儿日后自我扩展的焦点。因此,婴儿与最初客体(乳房)的关系是未来自我发展与日后人际关系的原型。超我(superego)——克莱因认为超我和恋亲情结是一起成长的,只是真实的罪恶感必须在恋亲情结结束后才会产生,时间差不多在 5-6 岁,年幼儿童的超我比较年长儿童的超我更严酷,她相信早期的超我产生的不是罪恶感而是恐惧感。俄狄浦斯情结(Oedipus Complex)——克莱因认为恋母情结发生的年纪比弗洛伊德所说的还早,认为恋亲情结开始于出生后的几个月,到了性器期达到最高峰,约 3、4 岁。她强调在恋亲情结这段期间,儿童保有对双亲正向情感的重要性。在早期,男女儿童对于恋亲情结都有同样的需求——与好的、令人满意的客体建立正向的态度,而且避免坏的、可怕的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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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学空间网 吕英军 南京师大学报 [摘要] 拜昂是20 世纪中后期最具影响力的精神分析客体关系思想家和实践者之一,后克莱因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他继承、扩充和深化了克莱因的投射性认同思想,将其发展为一种独特的人际互动的容器理论。拜昂认为,容纳是母亲和婴儿最早的沟通方式,也是患者和分析师之间相互作用的一种模式。在此过程中,母亲或分析师发挥着容器的功能,将婴儿或患者投射的贝塔元素转变为阿尔法元素。 [关键词] 拜昂;阿尔法元素;贝塔元素;容器;内容物 威尔弗雷德·拜昂(Wilfred R. Bion,1897 —1979)是英国著名的精神分析客体关系学家,克莱因学派第二代成员中的领军人物。斯蒂芬·A ·米切尔指出:“被明确称为‘克莱因派’的克莱因理论和概念,主要是由威尔弗雷德·拜昂进行扩展和阐释的,以至于当代克莱因思想更准确地应称为克莱因-拜昂派。”(斯蒂芬 . A . 米切尔,2007,第124 页)梅兰妮·克莱因(Melanie Klein)“是继弗洛伊德之后对精神分析理论发展最具贡献的领导人物之一”(王国芳,2007)。拜昂自1945 年起开始接受她的个人分析,前后持续了8 年,这一经历对拜昂后来成为一名精神分析理论家和分析师产生了重要影响。拜昂的传记作者布莱翁登把克莱因与拜昂的相遇看成是“女人世界与男人世界之间的碰撞,克莱茵的分析唤醒了他的巨大创造力,这种创造力一直伴随到他生命的结束。”(Bleandonu,1994,p. 2)拜昂在个体精神分析和团体过程两个方面都提出了许多富有创新性的思想,极大地影响了这两个领域的发展。在个体精神分析方面,他提出了容器理论(the theory of container),以解释不同主体之间的相遇如何能够将心理事件转化为有意义的经验,进而促进人格的成长,他的容器-内容物结构模型可以看作是当前精神分析领域有关主体间性争论的先声。 一、 精神分析容器理论的思想渊源 拜昂提出的容器理论是建立在对某些先天无法忍受的心理状态的观察基础上的。这种观察并非全新,弗洛伊德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发现了这一现象,并提出压抑(repression)理论来详细解释不能忍受的心理状态。在弗洛伊德看来,不能忍受的心理状态倾向于被从意识中排除,并被压抑进潜意识,在那里继续发挥着作用。观念或思想一旦被压抑就不再受制于控制意识和理性思考的规则,摆脱了其他观念的批驳及后续经验的矫正。然而,被压抑的思想会继续影响心理,其力量恰恰就来源于它被压抑,因而意识观念和知觉系统无法对其施加调节作用这一事实。 拜昂的容器理论与弗洛伊德的压抑说具有某些相似之处,但是它更直接的根源则是克莱因的投射性认同(projective identification)理论。弗洛伊德认为无法忍受的思想被推入潜意识,而克莱因则强调自体无法忍受的部分被投射进客体。1946 年,克莱因首次提出投射性认同概念,认为婴儿将自我和内部客体的分裂部分投射给外部客体,并在潜意识幻想中使外部客体认同为这些被投射的部分,从而达到控制客体的目的。最初,克莱因设想投射性认同是一种攻击性客体关系,即将自我不喜欢的或危险的部分投射出去,以便摆脱它们,或者攻击和摧毁外部的坏客体。但是不久之后她就认识到,爱的情感也可以在幻想中被投射进外部客体,从而产生一种爱和仁慈的联结。通过将其再次内射,个体就获得了在自己内部世界建立一个强大的好客体的手段。这样,投射性认同的范围就扩大了,它不再只是一种简单的防御机制,而是变成了一种与客体建立关系的过程。然而,在克莱因的理论中,投射性认同完全是在潜意识幻想中操作的,其目的是排除内在的焦虑和危险。 拜昂在自己的理论研究和分析实践中发现,在投射性认同运行过程中,潜意识幻想常常伴随有想要唤起客体在现实上产生被投射的心理状态的欲望。他将这种现象称作现实性投射性认同。投射性认同具有现实成分这一事实意味着,分裂和投射人格的某一方面进入客体的能力需要对客体一定程度的(通常是潜意识的)依从。因此,这个过程的成功不仅取决于投射者的心理状态,也取决于客体的心理状态。其结果是,客体的心理状态能够影响主体对投射性认同的使用,进而影响他的心理状态。这成为拜昂容器理论的切入点。对投射者来说,无法忍受的心理状态的“现实性”投射产生了一种可能,即它们仍然可以被其他人的心理所忍受,其他人在接受这些投射并将其转变为比较能够忍受的形式后,再将其返还给投射者。投射者和接纳者之间的这种相互作用导致人格的分裂和被投射进客体的过程可以逆转,分裂和投射变成内射和整合。这就是拜昂所谓的容器理论。在容器理论中,投射性认同除了是一种防御机制之外,它还是人际间的一种交流模式、客体关系的主要形式和心理变化的途径。作为一种防御,投射性认同使个体产生了远离自体不想要的、令人恐惧的内容的心理感受;作为一种人际交流模式,投射性认同是在另一个人身上诱发出与自己相一致的情感,从而创造一种被认为与这个人相一致的感受的过程;作为一种客体关系,投射性认同是与分离的部分客体建立关系的手段;最后,作为心理转变的途径,投射性认同是一种过程,借助该过程由另一个人对那些个体与之作斗争的情感进行心理加工,然后以修正后的形式再次将其内化。 二、贝塔元素和阿尔法元素 拜昂在1962 年发表的论文《思考的精神分析研究》中第一次提出了“容纳功能”(containment function)概念,又称之为阿尔法功能(α function)或梦工作阿尔法(dream-work-α)。拜昂用这个术语来描述将无法忍受的心理状态转变成可以忍受的复杂加工以及将未加工的生理感觉转变为具有心理意义的内容的过程。(Rafael,2003,pp. 26 —27)“阿尔法功能作用于患者觉察到的无论什么样的感觉印象和情绪。一旦阿尔法功能成功地起作用,就会产生阿尔法元素(α factor),这些元素适合贮存和梦思的需要。如果阿尔法功能受到妨碍而无法发挥作用,那么患者所觉察到的感觉印象和所体验到的情绪就会保持不变。我将它们称为贝塔元素(β factor)。”(Bion,1962a,p. 6) (一) 贝塔元素 1948 年,拜昂在《团体体验》一文中提出了一种原始心理系统(proto-mental system)的结构,他说,“我将原始心理设想为在其中身体与心理或心灵是无差别的一种系统。它是一种基质,从中可以产生最初似乎——在心理水平和根据心理学研究——只是彼此松散地联系在一起的不连续的情感”。(Bion,1961,pp. 101 —1 02)后来,拜昂用构成贝塔元素心理的那部分取代了原始心理系统,他指出:“贝塔元素这个词,代表着最早期的基质,思想可以从其中诞生。它具有无生命客体和精神客体的特征,两者间没有任何形式的区别。思想是事物,事物也是思想,它们是具有个性的。”(Bion,1963,p. 22)最初,拜昂将贝塔元素界定为没有通过容纳功能进行转化的“未消化的或非梦到的事实”,后来又将其界定为“不真实的或死的客体”。(Bion,1992,p. 133)在他看来,贝塔元素首先是一些未被命名或没有消化的感觉性印象,这些感觉会引发挫折。比如,它们可能是一些抑郁迫害性的情感和内疚,或者是一些与灾变感相联系的东西。“未被消化”意味着贝塔元素与阿尔法元素不同,它们不是现象(phenomena),而是物自身(things-in-themselves)。拜昂用“‘现象’一词来概括康德所称的第一性的质和第二性的质,至于‘物自身’一词,则和康德一样,指的是人类无法知道的对象”(Bion,1962a,p. 100)。贝塔元素不是处于一种可以被思 考的状态,不能用言语词汇表达,也不能产生意义,但是可以转化。需要强调的是,拜昂所说的贝塔元素无意义是从其不能被思考的角度来说的,并不是真的没有任何实在意义。因此,贝塔元素的无意义性相当独特,体现在它具有极大的效力。它不同于一系列随意的声音或手势的无意义,因为真正无意义的东西对容纳者的心理不会产生任何影响,而贝塔元素对容纳者具有非常强烈的影响。它们起着某种催眠暗示的作用,是心理的外来物。这些外来物自成一类,不属于任何共同体,因而不受观念共同体的其他成分的限制。这给予它们一种绝对性,免予任何怀疑性的批评。它们的效力和无意义性都是其自恋特征的结果,同时也是作为绝对观念而与其他观念不存在联系并不受其他观念影响这一事实的结果。它们无意义性的源泉也是其效力的源泉。贝塔元素在个体头脑中被当作内部坏的东西,只能够通过排泄加以处理。但是,当这些驱逐物太多,且不能由容纳功能进行加工时,就可能会导致严重的病症。例如,在身体上,当贝塔元素被排入身体的某些部分,就会引起机能性的或身心的疾病,其症状可能涉及分裂情绪经验,睡眠紊乱也可能与贝塔元素的过剩有关。在关系方面,如果投射性认同的操作是成功的,那么接收者将体验到分裂的情绪。在某些情况,尤其是在边缘型患者中,投射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因此,每一个接收者都负担着一组贝塔元素。在精神病中,积极的精神病症状,如妄想和幻觉可能是贝塔元素的一种直接表现。不过,拜昂强调,贝塔元素也具有潜在的治疗功能。正是由于贝塔元素的存在,“精神病患者才有能力唤起分析师的情感。他的联想是企图引发解释或其他反应,贝塔元素较少与其精神分析解释的需要有关,而更多涉及制造某种情绪的联结需要。”(Bion,1962a,p. 24)分析师由于具有阿尔法功能,因而被期望能够接受这些贝塔元素,作为这些原始思想的思考者发挥作用。 (二) 阿尔法元素和阿尔法屏障 阿尔法元素是阿尔法功能的产物,包括“视觉形象、听觉模式、嗅觉模式,适用于梦思、清醒时的潜意识思考、梦、接触屏障、记忆”( Bion,1962a,p. 26),它是“真实的、活生生的、现实的、仁慈的客体”,(Bion,1992,p. 133)能够给婴儿提供满足。阿尔法元素可以被存储、被压抑,可以进一步被转变和抽象化。它们以一种可提取的形式存在,可供大脑在潜意识、前意识以及意识的心理工作中建立必要的联系,这些心理工作诸如梦、思考、抑制、回忆、忘记、哀悼和从经验中学习,等等。阿尔法元素与贝塔元素根本不同。首先,阿尔法元素可以运载和传送意义,而贝塔元素则不具备这种功能。其次,阿尔法元素之间能够彼此结合或联结在一起,就像原子以特殊方式联结在一起形成分子那样,而贝塔元素则不能相互联结或与其他任何事物联系在一起,就像惰性气体的原子,注定要永远保持分离状态。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在拜昂的理论中,意义性(meaningfulness)和可思考性(thinkability)与联结有关。也就是说,如果一个观念能够与其他观念相联系,那么它就是富有意义的。另一方面,正是由于阿尔法元素彼此联结的特点,使得它们不是绝对的,只是观念共同体的一部分,它们对心理的影响本质上更多地与其他阿尔法元素的联结有关。 随着阿尔法元素的激增,它们组织和聚合在一起,形成了接触障碍(contact-barrier),拜昂将其命名为阿尔法屏障(alpha screen)。阿尔法屏障是他从弗洛伊德的理论中借用来的一个概念。弗洛伊德用这个术语描述后来被称作突触的神经生理单元,而拜昂则用它来表示一种结构,这种结构具有接触和屏障的双重功能。阿尔法屏障的形成是通过阿尔法元素的联结实现的。不管在睡眠还是在清醒时,阿尔法功能都会将与某一情绪经验有关的感觉印象转变为阿尔法元素。在这些阿尔法元素逐渐增殖(proliferation)的过程中,它们会聚合在一起形成网状物,起着意识和潜意识元素分界线的作用,将外部现实与内部现实区分开来。阿尔法屏障的性质取决于其中阿尔法元素的性质,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接触屏障中的阿尔法元素可能连贯一致,聚集成块;可能有次序地组成叙事的形式,就像在梦中发生的那样;也可能以逻辑的或几何学的顺序组合在一起。接触屏障可以发挥具有通透性的膜的功能,防止幻想被各种各样现实生活中的事实所湮灭,同时它也可以使与现实的接触不被来自内部的情绪所干扰。也就是说,它实际上扮演着一种连接休止符(articulating caesura)的角色,从而使思考与交流成为可能。根据从意识到潜意识或潜意识到意识转变的性质,阿尔法屏障可能会影响记忆和某些特殊记忆类型的特征,它还可以确定防御的性质,决定意识行为与潜意识的关系,或者压抑它,或者容许它成为意识的并将其用于可能会揭示真相的思考。拜昂提出的阿尔法屏障概念在客体关系学派中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如同一时期的著名精神分析学家西格尔提出的象征能力的形成就借鉴了拜昂的这一观点。她认为,如果象征功能正常完整,那么一个人就可以与其潜意识进行有意识的象征性接触,而潜意识本身仍然保持潜意识状态。 三、 容纳功能观 拜昂的理论并没有清晰、严谨地界定阿尔法功能的涵义,而是对其过程进行了描述。他说:“[婴儿]……被令人痛苦的粪便、内疚、濒死恐惧、极度的贪欲、吝啬和尿液所包围,需要排泄这些坏客体使之进入不在那里的乳房。这样,好的客体就会将无乳房转变成乳房,将粪便和尿液转变成乳汁,将濒死的恐惧和焦虑转变为生命力和信心,将贪婪和吝啬转变成爱的情感和慷慨,婴儿吸收的坏的性质现在被转变成好的性质,并被再次返还回去。”(Bion,1963,p. 31)从拜昂的这段描述中,我们可以概括出阿尔法功能发挥作用的基本步骤:首先,母亲接收并吸收婴儿在幻想中投射给她的自体、客体、情感和未处理的感官经验中那些难以忍受的部分;其次,为了能够思考和理解它们,母亲必须忍受这些投射对其精神和身体所产生的直接影响,拜昂将这一过程称为转化(transformation);接下来,婴儿的经验在母亲的心理上被转化,并成为她自己的思想,母亲必须逐渐将这些东西以一种被消毒和被消化的形式返还给婴儿,同时展现出她对待婴儿的态度和方式。在精神分析实践中,拜昂把最后这个过程称为“公布”(publication),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解释。 拜昂指出,分析师要想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对患者的症状给出了真实的解释,关键是要看这种解释是否描述了那些对分析师来说是明显的,而对患者而言是未注意到的现象。患者之所以会出现这些问题,主要是因为他们缺乏知觉力,被自己的潜意识妄想控制,不具备识别需要加以解释的问题的能力。分析师可以利用自己的阿尔法功能将患者投射的贝塔元素从妄想转变为单纯的妄想象征物,即能够对之进行理智思考的东西。当然,拜昂所说的分析师的解释本质上并不是给予患者情绪体验,而是使他能够获得一些他以前完全不能体验的东西。因此,分析师的作用主要是接受患者的贝塔元素,将它们转换成可以理解和体验的形式。至于患者是否确实思考、体验或梦到了这些内容则超出了分析师的能力,分析师主要依靠患者这样的倾向来判断。 在正常发展中,婴儿内射母亲的不同部分,同时会将母亲的容纳功能作为部分客体内射。容纳功能的内射增加了婴儿的忍耐力,使他能够等待和忍受诸如缺少乳房这样的挫折,进而使无乳房发展为能够被容纳功能加工的阿尔法元素。拜昂认为,精神分析治疗活动至少部分地依赖于患者被分析师容纳的程度,有效的分析应该不仅有助于患者忍受当前的心理状态,而且还要有助于他在没有外部客体帮助的情况下更好地忍受未来可能出现的心理状态。这样,“容忍挫折的能力使心理发展出思考这一手段,借助它的帮助,被人忍受的挫折本身变得更加可以忍受。”( Bion,1962b,p. 309)反之,如果母亲式的人物感觉迟钝,不能发挥容纳功能并实际修正婴儿或患者的焦虑,那么她就会极大地挫伤婴儿或患者利用思考过程处理其环境的最初尝试。换句话说,当“婴儿未成熟的意识与母亲幻想之间通过投射性认同而发生的相互作用出现崩塌”时(Bion,1962b,p. 309),思想和思考的正常发展就会受到长期严重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因母亲的幻想能力的破坏而留下的未完成的任务就强加给了[婴儿]未成熟的意识”( Bion,1962b,p. 310),这种创伤可能会严重破坏认知发展和阿尔法功能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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