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20131010
是1906年,是清王朝覆灭前的第五年,中国的封建帝制至此已绵延2127年,国家和社会如烂透的西瓜,脓液四溢,恶臭难闻,东方大地正期待一场狂风暴雨,荡涤所有的腐朽和丑恶,让这个拖着辫子、行着磕头礼的古老民族重获新生,跟上世界的步伐。这一年,安徽省巡抚、庆亲王奕劻的女婿恩铭收到一封推荐信。信是他的老上级、曾任山西巡抚的俞廉三老先生写来,举荐自己的表侄,一个叫徐锡麟的浙江山阴青年。恩铭一直对俞廉三执门生礼,读过老师的信,就毫不迟疑地给这个通过“纳捐”而获得道员身份的徐锡麟在武备学堂安排了个“会办”的管理职位。所谓纳捐,说白了就是花钱买个官做。卖官鬻爵的事,向来不新鲜,可由官方予以合法化、制度化,明码标价出卖的,可能只有这个大清了。清朝从康熙征讨准噶尔费用不足时就开始卖官,以开辟政府财源,以后一直延续下来。价格公道否?来看光绪二十六年的价码:京官里郎中2073两,主事1728两;地方官里道员4723两,知府3830两,同知1474两,知县999两,县丞210两。那时一两银子,约等于今天一百七八十块人民币,换算下来,可不便宜。花大钱买官的人,当然不是为人民服务来的,上任后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捞回成本,然后大赚特赚。靠薪水当然是不可能的,那手段必然就是搜刮贪贿。清朝廷就不怕这些买来职权的官员坏了江山社稷吗?不怕。清末重臣李鸿章有句名言:“天下最容易的事是当官。”既然这活儿说到底谁都干得了,那就把岗位卖出去吧,谁交钱谁干,无不能胜任之忧,有财源广进之喜。至于他们肯定会搜刮贪贿,那倒霉的是老百姓不是我,搜刮贪贿就搜刮贪贿吧,只要你不反清,那大家还是自己人嘛。从最高层慈禧太后,到安徽巡抚恩铭,以及这个为表侄写推荐信的山西老省长俞廉三,都不会想到,有人会纳捐进仕,打入官场,然后发动惊天一击!这个清矍儒雅、秀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的留日归国青年,在赴安徽省会安庆上任前对着他的同志秋瑾等人说过这样一番话:“法国革命八十年战成,其间不知流过多少热血,我国在初创的革命阶段,亦当不惜流血以灌溉革命的花实。我这次到安徽去,就是预备流血的,诸位切不可引以为惨而存退缩的念头才好。”恩铭哪里能知道,这个徐锡麟的名字今后将和他恩铭的名字紧密连在一起,以“徐锡麟刺恩铭”的历史故事代代流传。买官进入体制内,为的是在内部找机会干掉这个体制。徐锡麟及他的几个同志,是历史上最独特的买官跑官者了。徐锡麟无疑是那个新旧交替的时代里无数叛逆中最突出的一个。1873年,他生在富商家庭,从小受到良好教育,却从不安分。12岁那年,为了找和尚“学武功”而钻到深山一去无踪,家里费大力气将其找回,严加约束;他肯用功的不是安排好的功课,而是天文,常常半夜爬起来“夜观星象”,乐此不疲;成年后娶徐振汉为妻,婚后数年不育,家人欲为其另娶一房,被他坚决拒绝,然后带着妻子出走。在决心打入官场、相机起事之前,徐锡麟在浙江已联络了大批革命同志,为了给这一艰巨事业打好基础,徐锡麟忘我奔走,时常疲倦得睡觉都不脱鞋袜,到醒来发现再想脱也脱不了了,因为磨破的脚流出的血水已把脚和鞋袜粘在一起。个激情燃烧的人,一定会深深刻进历史!到达安庆后,徐锡麟在武备学堂会办的岗位上卖力经营校务,以图恩铭信任、提拔,取得更加有利的位置,一边暗中紧锣密鼓地筹备起计划中的大事。因他是老师俞廉三推荐而来,恩铭对他自是毫不怀疑,还很欣赏他的办学成绩,准备培养重用。而徐锡麟不久感到这个武备学堂一点也不机要,一个月几十个银元的薪水也不大够让他从事地下活动,就写信要求表叔俞廉三再次出面请托恩铭。当时徐锡麟买个道员,花了大钱,不过这个钱并不是徐锡麟从家里拿的,而是会党中人、富商许仲卿捐赠的,一捐就是五万银元,让徐锡麟、陶成章等四人分别买到了知府、同知等职位。如今不受重用,为徐锡麟纳捐而活动过的表叔俞廉三觉得过意不去,就再次写信给恩铭,请他提侄子一把。恩铭恭顺而客气地回信:“门生正欲用之,无劳老师悬念……适成立巡警学堂,以伯荪(徐锡麟字)之才,料可胜任。”1907年初,徐锡麟果然就被恩铭提升为巡警学堂会办兼巡警处会办。安庆巡警学堂在安庆城内东北角百花亭(今安庆卫校),它是1906年清廷令各省办巡警学堂时创办的,是清政府专门培训巡警骨干的场所。学员分甲、乙两班,每班200人,每期3个月(后改为半年)。甲班毕业后再训乙班。参加训练的学员,每人都发九响毛瑟枪一支,毕业后大都分配到全省各地充当警官,所以又称警官学堂。这个职务令徐锡麟欣喜,警官学堂对安徽省来说十分重要,负责这个学堂,不愁没有机会接触恩铭这个皖省头号大员;另外,这个学堂的学生都是带枪的,教育好了他们,就是起事的基本力量。一边严格训练学生,一边向学生灌输革命道理,同时还在四方联络,并带着学生骨干出集贤关,游览龙珠山、观音阁,暗中观察地形,绘制军事地图,密谋起事的徐锡麟的表现渐渐引起了机灵人的注意。学堂里一个叫顾松的会计,发现徐锡麟有数笔帐目不清,而且发现这位会办课上言论大胆,课下行踪诡秘,于是暗暗观察,还私拆了徐锡麟的信件。顾会计很快确认了徐锡麟的图谋,大惊之余,赶紧屁颠颠汇报给恩铭,说这个貌似忠诚的徐锡麟是革命党。恩铭听了一笑,说:“革命不是咋呼出来的,革命党也不是咋呼咋呼就算了的;徐会办那是咋呼,不是革命,你多心了。”这位唇上留着两撇浓密八字须的封疆大吏、皇亲国戚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一则徐锡麟的推荐人是自己的老师俞廉三,俞前巡抚的表侄怎么会是革命党?自己革自己的命不成?二则恩铭这个年龄和阅历的人对徐锡麟这样的知识青年再了解不过,不外乎一个有些新思想就爱表现一番、以敢说怪话为荣的的“愤青”罢了。出于警惕,恩铭有意当面对徐锡麟说:有人说你是革命党呢。徐锡麟不屑地回道:大人明鉴。一副懒得申辩的模样,恩铭就更加放心了。恩铭的大意,使他向鬼门关又靠近了一步。这个时候的徐锡麟,已经和浙江的秋瑾商议好,于1907年7月浙皖两省同时起义。清明节那天,光复会召集负责浙、皖两省起义的会党首领在绍兴大禹陵秘密开会,会上决定建立光复军,大家推举徐锡麟为首领,秋瑾为协领。会上确定于1907年7月8日,乘安庆巡警学堂举行学生毕业典礼的时机,由徐锡麟率领光复军起义,占领安庆城。浙江义军由秋瑾负责,19日起义,攻占杭州,进而两军会合,夺取南京。这个起义的时间,因事态变化,一改又改。秋瑾原拟7月6日起事,徐锡麟说准备不及,改在8日,这一天是警官学堂毕业典礼,恩铭要到场发表重要讲话,正好下手;说好是8日,却又发生了党人叶仰高被捕的意外,叶仰高被抓后不堪酷刑折磨,将他所知的党人名单等信息倒了出来,于是安庆全城搜捕。幸好,徐锡麟他们的往来联络全用化名。于是千钧一发的时刻出现了:恩铭破获此等大案,立即招来他信任的巡警处会办徐锡麟,要求徐会办立即按名单抓人;而徐锡麟拿到一看,名单上第一个“光汉子”正是自己!强做镇定的徐锡麟一边拍胸脯表二日之内必把乱党抓干净的决心,一边暗中咬牙——夜长梦多,越快越好了!完全蒙在鼓里的恩铭似乎是体贴革命党人心思,还主动将起义向前推了两天:本来是7月8号警官学堂毕业典礼,可他说他的一个叫张次山的幕友的老母这一天过八十大寿,他要去祝贺,指示徐锡麟把毕业典礼提前到6号。起义日期兜了一圈,就这么戏剧性地又回到了当初秋瑾主张的那个日子。7月5日,徐锡麟按起义计划向恩铭呈上请帖:“安徽巡警学堂订立于五月廿八日(农历)首届毕业生大会,敬请抚台大人莅临训示。”公元1907年7月6日,安徽巡警学堂首届毕业生在礼堂外台阶下列队如仪,学堂会办徐锡麟一身戎装站在台阶上等待巡抚恩铭莅临,他的两个助手马宗汉、陈伯平分别把守着左右甬道。学堂全体学生按保卫要求,所有枪械均是空枪。就在恩铭现身之前,有关人员还特意下掉了徐锡麟腰佩的手枪。然而,革命党人对此已准备好了。上午9时,威风凛凛的恩铭大人在安徽省数位高官的簇拥下驾临学堂,距发动起义已只弹指之间了。官生班的学生首先向恩铭行礼,恩铭答礼。下面该兵生班学生行礼,就在此时,徐锡麟抢上一步,单腿下跪,双手举上学生名册:“报告大帅,今日有革命党人起事!”庄严的毕业典礼正进行着,徐锡麟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十分突兀不得体——事情紧急的话,典礼开始前你咋不汇报?现在典礼进行中,你不能等结束再汇报吗?恩铭又吃惊又恼火,正要训问,这时徐锡麟突然向后闪开,一边的陈伯平掏出暗藏在身的炸弹,猛力朝高高在座的恩铭扔了过去!原来徐锡麟那声报告,就是动手的暗号!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出现,这颗炸弹竟然没有爆炸!时间象停止了。在徐锡麟原先反复敲定的详细方案里,一炮解决恩铭后,他掏枪朝左一枪干掉藩司,再朝右一枪干掉臬司,而由马、陈二人分杀两旁侍坐的各道、府、州、县官员。可陈伯平投掷炸弹未爆,顿时让大家不知所措。满头大汗的徐锡麟终于从这可怕的意外中回过神来,立刻俯首弯腰,从靴筒子里唰地拔出两只六响手枪,朝恩铭一阵乱放。惊魂未定的恩铭身中七枪,一中唇,一中左掌手心,一中右腰际,余中左右腿,都没有击中要害。文巡捕陆永颐一声怪叫,扑上来以身体掩护恩铭,剩下的子弹都射进了陆永颐的背部,陆永颐当场毙命。徐锡麟枪弹打光,随即进入一旁小室装填子弹,武巡捕车德文趁机背起重伤的恩铭朝礼堂外跑。一片混乱、嘶喊中,陈伯平从后面击中了恩铭致命的一枪,子弹从恩铭的肛门射入,上穿腹胸。轿夫把奄奄一息的恩铭塞入轿中,两脚拖在轿外,狼狈地抬回抚署。抢救中请西医开刀,破肚剖肠,却找不到子弹。再开大腿,仍旧找不着。有说子弹浸泡过毒药,遇血即化;有说子弹系铅制,一入体内而自化。这自是民间传说,其实只能赖当时的医术了。至此,恩铭才恍然大悟,痛悔交加,死前不断喊着:“糊涂啊,糊涂!”警官学堂内,遭此巨变的文武官吏连滚带爬,纷纷逃窜。这时那个告发徐锡麟十分卖力的顾松刚刚逃到门外跳下一条污水沟,被马宗汉一把抓住;顾松叩头求饶,徐锡麟先用刀砍,见不死,命令马宗汉用枪将其击毙。接着,徐锡麟对学生大呼:“巡抚已为顾松所杀,我们快去占领军械所,从我革命。”徐锡麟、陈伯平、马宗汉遂率领部分学生向安庆城西军械所进发。清军关闭了安庆城门,徐锡麟派出的联络员出不了城,城外的新军也进不来,起义军内外联系中断。这时候,军械所总办已携带仓库钥匙自后门逃走,弹药都藏在地下库内,一时无法取出。光复军战士从库房里拉出一门大炮,架在军械所后厅,陈伯平取了一枚炮弹装进炮膛,对徐锡麟说:“现在形势危急,用炮弹把抚台衙门炸掉,摧毁敌人机关,然后轰击北门城楼,打开城墙缺口。”徐锡麟见抚台衙门一带民房稠密,马上制止说:“这样做就会玉石俱焚,与革命宗旨不符。我们即能成功,老百姓必然糜烂不堪。”坚决不让开炮。城门被关闭,又不愿开炮炸开城墙,徐锡麟和他的同志们困在弹丸之地的安庆城内,只有死路一条。不久,清军缉捕营、巡防营队伍赶到,包围了军械所。光复军利用军械所的坚固围墙,有的爬上屋顶,朝着清兵射击。晚清的军队在这时也算进行了一场实战,战斗力的检验结果是:伤亡100多人,不敢上前。藩司冯煦闻报,立即派道员黄润九、邑令劳之琦前往督阵,清军仍迟迟不动。清政府见久攻军械所不下,开始悬赏重金捉拿徐锡麟。开始3000元,即刻增加至7000元,后来高达1万元,清军才开始进攻。双方相持战斗近5个小时。陈伯平不幸牺牲。接着,敌人破门而入,只见徐锡麟军帽、戎装丢在地上,不见人影。冯煦再次出示加赏,并严令四处搜捕。
命丧与她丶
有几个女营业员勇斗歹徒护公款 湖南 罗运山 石修才 易先甲 4月23日,湖南省溆浦县邮电局发出通报,号召全县邮电职工向临危不惧、勇斗歹徒护公款的观音阁镇邮电支局营业员谢海燕学习。 去年12月24日早晨6时40分左右,溆浦县观音阁镇邮电支局负责邮政储蓄的女营业员谢海燕起床洗漱完毕,准备去二楼金库保险柜取钱营业。当她来到二楼楼梯口,刚打开上楼的第一道铁门,正准备拔出钥匙时,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头蒙黑布、仅留两只眼睛在外的蒙面歹徒。歹徒从背后一把锁住的她的脖子,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谢海燕握钥匙的手,将她朝金库门边拖。 面对歹徒突如其来的袭击,谢海燕心中大吃一惊,刹时已意识到遇上了强盗,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想喊,但喉部被歹徒死死锁住透不出气来。她拼命反抗,在歹徒锁脖子的手上使劲乱抓,可歹徒就是不松手并将谢海燕拖到了金库门口。 金库外是一道铁门,歹徒逼着谢海燕打开铁门,趁歹徒锁脖子的手稍一松动,谢海燕拼尽全身力气叫了声:“来人哪,有强盗”可她“强盗”二字还未叫出,就被歹徒严严实实用手掌捂住了嘴巴。这时,她发现离金库不远处又闪出一个蒙面人。 歹徒见谢海燕不肯打开锁门,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钥匙往铁门锁孔里套。谢海燕知道,那保险柜里是国家的钱,是人民的钱,一分一厘也不能落在歹徒手里。她憋了一口气,用手掌严严护住了锁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谢海燕感到快要窒息了,两眼金星直冒。这时,歹徒捂嘴的左手大拇指在搏斗中正好落在谢海燕的口里,她狠狠一口咬下去,歹徒“哎哟”一声抽出了封口的手,谢海燕随即大喊起来:“快来人,抓强盗!”两歹徒见状,朝谢海燕太阳穴几拳将她打昏,逃离现场。 当天上午8时,县邮电局领导闻报告后赶去观音阁看望谢海燕,对她临危不惧、勇斗歹徒给予了高度赞扬。同时,当地派出所和县公安局经文保大队立即投入侦破工作。据悉,公安机关现已锁定两名嫌疑对象,正在组织追捕。 张雅梅谭冬兰还有会计李凤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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